11月6日，93歲的鳳縣老人曾文財一吃完飯就又到河邊搬運石頭加固河堤 趙航/攝
■老人修筑的河堤幾經洪水沖毀，但老人從沒有放棄重修堤壩的信念
■村里人說：老人堅強得不得了，要不是他修河堤，附近的農田還不知要被沖毀多少次
一把鐵锨、一把鐵耙，93歲的鳳縣老人曾文財21年如一日，一次次修筑被洪水沖毀的河堤，目的是護住開墾的田地。這位飽經風霜的老人用粗糙的雙手滾動著碩大的石頭，頑強地筑造著自己對土地的熱忱。
兒子
“老爺子剛吃罷飯又到河邊搬石頭了”
曾文財的家在鳳縣黃牛鋪東約4公里一個被稱作廟溝的山溝，三岔河從屋前流過，匯入嘉陵江。
順著村民的指引，一座樣式老舊、外墻白凈的院落映入眼簾，一片竹林在屋前搖曳。進屋沒有見到老人，老人50歲的兒子曾得元正準備吃飯，他指著屋門口不遠處的一處河灘地，“老爺子剛吃罷飯又到河邊搬石頭去了。”順著曾得元的指引，灰色的河灘邊，一個佝僂著背的人影在隱約移動。“我父親是1949年前逃到鳳縣的，老家在四川。”對于具體的地點，曾得元也說不清楚。
村民
“只要不下雨雪，河堤邊總有他搬石頭的身影”
對于老父親執著二十幾年修筑河堤的事情，兒子曾得元說：“老爺子要干啥，誰也管不住。”萌發修河堤的念頭是1991年7月份，當時一場大暴雨引發三岔河猛漲，沖毀了河邊3畝多田地，地里種的菜全被沖沒了。于是曾文財立志要修一條河堤，護住開墾的農田。
“老父親愛土地，也特別珍惜糧食，那是受過苦難的人才有的習慣。”曾得元說。于是從1991年開始，72歲的曾文財開始了他21年“愚公移山”般的筑堤生活。一般早晨天一亮，老人就扛上工具下河邊。村人說：“只要不下雨、不下雪，河堤邊總有他撬石頭、搬石頭的身影。”
河堤終于筑起來了，可是沒過幾年，辛辛苦苦壘砌的“工程”還是被一場大水給沖了。老父親不甘心河堤被毀，計劃再次“動工”。曾得元不忍看著老父親一人勞碌，便招呼一幫人用鐵絲網裝石頭的辦法砌河堤，想著河堤砌好了父親就不用忙活了。可是，夏季的三岔河說漲就漲了，用鐵絲網固定的河堤還是沒經得住洪水的考驗，河堤再次被毀。
老人
“啥困難都攔不住我，河堤毀掉可以從頭再來”
“村里的人都說我父親堅強得不得了，要不是他修筑的河堤，附近開墾的農田還不知要被沖毀多少次呢！”經過幾修幾毀之后，曾文財還是固執地扛起工具。“筑堤權當鍛煉身體，人老了喜歡干啥就讓他去干吧！”曾得元在父親的背影中讀懂了老人的堅毅情懷，最終沒再阻止父親，“已經90多歲的人啦，吃肉還能吃一盤，每天還要喝點酒。除了耳朵背，身體依然硬朗。”
“父親總是說，啥困難都攔不住我，河堤毀掉可以從頭再來。”但每當曾得元看見老父親的身影在河堤邊忙活，心里還是會隱隱地感到酸楚。
11月6日，剛落過一場雪的河堤邊有些濕潤，正在彎腰抬石頭的曾文財發現有人到來起身觀望，用濃郁的四川口音問道：“你是哪一位？”一頂藍灰帽子、黑色的外套、腰系褐色圍裙，個頭不高，但精神矍鑠，眼前這位老人就是曾文財。
“已經老了，干不動了，你們娃兒要好好干活喲！”老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土，停下手中的活。
和老人寒暄，耳背的他聽不見一個字，而后又轉身去擺弄一塊大石頭。石頭太大太重，他彎下腰，粗糙的雙手搬起石頭一角，咕隆一聲石頭翻過身去，離河堤近了一點…… 本報記者趙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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