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華英是淇濱區(qū)鉅橋鎮(zhèn)聶下務村的村民，唯一的兒子郭永江8年前出了車禍后成了植物人，兒媳得知消息后便離家另嫁他人，給張華英撇下三個年幼的孫女孫子，兩個孫女一個2歲，一個1歲，孫子還只是襁褓中哭啼不停的嬰兒。這場車禍把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撞得七零八碎。2008年，老伴郭廷知腿部血管破裂手術后，身體素質驟降。成了家里頂梁柱的張華英近些年又患上了疾病，脖頸上甲狀腺瘤一個接一個地長，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動次切除手術。“生活難啊，但又有啥辦法？”張華英無奈地說。
走進郭廷知的家，才看出這個家被病魔折騰后的潦倒：四間瓦房陳舊不堪，屋子里除了一臺舊式電視機沒有別的貴重物品。就在這時，張華英騎著自行車回來了，不到60歲的她滿頭銀發(fā)。“我在地里給人家干活，活還沒干完，我得回來看看永江咋樣了。”張華英把自行車停好，沒來得及洗洗手上的泥巴，就來到西邊的屋里看看兒子的情況，給兒子蓋蓋被子。
【一場車禍毀了一個家】
郭永江在床上已經躺了8年。出事時，他剛28歲，在濟南打工。2004年夏天的一天，他騎著摩托車被一輛卡車撞飛，后來成了植物人。“我和他爸聽了這個消息后都被嚇傻了，連夜趕到濟南的醫(yī)院照顧他。”張華英說，當時正農忙，家里還有三個年幼的孫子孫女，張華英和老伴就輪換著在濟南和鶴壁兩地奔波。肇事司機逃逸，老實巴交的張華英夫婦承擔了所有的醫(yī)療費用，不僅花掉了家里的所有積蓄，還欠下了一堆債。兩個月的醫(yī)治不見成效，家里實在無力支付昂貴的醫(yī)藥費，只好把郭永江接回了家。家里的一個頂梁柱瞬間成了植物人，這場車禍給整個家蒙上了一層陰影。讓這個家雪上加霜的是，兒媳婦得知丈夫成了植物人后，離家出走，另嫁他人，給張華英留下了三個年幼的孩子。提起兒媳婦，她沒有任何怨言，“人家還年輕，硬是把她綁在家里也覺得對不住人家。”
【丈夫和自己相繼生病】
日子雖然艱難，還好有老伴跟自己一起“并肩作戰(zhàn)”，澆地、播種等重活都由郭廷知來干。2008年冬天天旱，為抓緊時間澆麥子，郭廷知在地里睡了一夜，第二天醒來時，他的左大腿被凍得一直疼，送往醫(yī)院檢查后得知，因為受涼，他的大腿根部血管破裂。手術后，郭廷知的左腿瘸了，再也干不了重活。
2009年，張華英的身體也發(fā)生了變化，脖子下邊長了幾個疙瘩，并且越來越大，檢查后得知是甲狀腺瘤，需要做切除手術，但是不能除根，每長一次就要切除一次。“到現(xiàn)在我已經做過6次手術了。”張華英說。
絲絲白發(fā)兒女債，歷歷深紋歲月痕。從張華英飽經風霜的臉和滿頭白發(fā)，記者讀懂了“大愛無聲”的深刻含義。
【悉心照料植物人兒子】
每天早上5點多，張華英就起床了，一邊給兒子洗臉、按摩、擦身子，一邊給三個孫子女做早飯，然后再給兒子做早飯，為了讓兒子吃飯更順暢，營養(yǎng)更容易吸收，她省吃儉用買了一臺豆?jié){機，把雞蛋、青菜和肉等食物放進去一塊兒打碎，再通過胃管給兒子喂飯。
等一切都收拾妥當，她就下地干活，然后回來繼續(xù)照顧兒子。張華英擔心兒子經常躺在床上不活動，時間久了身體垮掉，就每天上午把他扶起來，靠著床坐一兩個小時。因為營養(yǎng)充足，兒子郭永江被養(yǎng)得白白胖胖的。每次張華英抱兒子坐起來的時候，都叫上郭廷知，張華英抱著腰，郭廷知抬著腿，才能把他抱起來。“沒錢，要不然給他買個輪椅，天氣好的時候，推著他到外邊轉轉。”
為使兒子病情好轉，張華英四處打聽輔助治療方法。聽說多聽說話有助于恢復記憶，張華英就把家里唯一的電視機放在兒子房間，“我不在家時，就給他打開電視，讓他多聽聽人說話。”
因為不能隨便活動，郭永江身體經常有炎癥，每隔一段時間，就會因炎癥而發(fā)高燒，張華英這時要全天陪在兒子身邊，給兒子喂藥，陪兒子輸液。“我最害怕他發(fā)燒，看他痛苦的樣子，我的心像刀子剜一樣難受。”張華英說。
【再難也要把這個家撐下去】
“不管他吧，那是俺兒啊，不忍心！管吧，這一天到晚拖著俺啥也干不了，更別說醫(yī)藥費、營養(yǎng)費了！”張華英說。
郭永江的營養(yǎng)費、醫(yī)療費，還有孫子女們的上學費用，加起來是一筆不小的開銷，而張華英夫婦的收入來源僅靠幾畝薄地。“我本想出去打工賺錢，可是兒子還需要照顧，一日三餐都離不開人。”張華英說，“前幾年，有好心的鄰居可憐我們，把不種的荒地讓我們種。”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們家的情況，前年，政府給三個孩子和郭永江辦了五保戶，給張華英和郭廷知辦了低保。
“這兩天村里有人搞大棚蔬菜，我和他爹為了多賺些錢就去幫人家干活，正好離家也近，方便回來看永江。”張華英說。
現(xiàn)在三個孩子都在上小學，學習成績都很好，“小學花銷還不是很大，將來上初中真不知道該咋辦。”采訪期間，張華英用手揉了一把臉，干巴巴的臉便裂了口，鮮血不斷地流出，在旁人的提醒下，她用手把血抹了一下，便繼續(xù)干手中的活。銀白的發(fā)絲被風吹亂，讓這張臉顯得異常蒼老，這個場景刺痛了記者的心。
“我吃點兒苦不算啥，只希望俺兒子能盡快好起來！”張華英說，“再難俺也得把孫子女們撫養(yǎng)成人，把這個家撐下去！” （ 李丹丹 張志嵩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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